《豪门宠婚:老婆,别闹!》第148章 聪明

    “你是不该那样做,不过事到如今皇也不失为一个聪明人,”
    荣帝虽对之前小皇后嫁祸希希,借她的手除去淑妃腹中的胎儿心存芥蒂,可此刻她张口贵妃、闭口贵妃,主动承认希希的身份却令他很受用。
    “只要你好自为知,朕还像从前一般尊重你。”尊重,是荣帝唯一能够给小皇后的,也是他作为表哥最后的一份情义。
    看得小皇后战战兢兢的出了龙德宫,荣帝忽然极其清醒的意识到,若很久以前开始,骨子里还带着几分性情,带着几分瞻前顾后,可到了如今他已变得极其冷峻与理性,从来将情与理分得极其清晰。
    除了希希,是让他唯一失去理智的女子,但是他的所做所为,非但没能赢得她半分回心转意,却让她更恨透了他……如果是错,就一错到底罢!
    他这样想,只觉能够被她恨着至少也算得上是一番纠缠,她还在他的身边,已经足矣。
    “皇上,贞王府月姑姑请求觐见。”
    “宣,”
    荣帝见诸事停当才宽衣上榻,却见月娘迈着急促的步子走将进来,他只得又披了衣,隔着帘闱召见她,心道,希希总不至于作出自残的行为罢!
    天佑在他的手上,她的父母兄弟俱在他的手上,他就是这样霸道强势,唯我独尊,谅她也不敢。
    “从前你不是号称贞王身边第一女诸葛么?怎么连个瞎眼的妇人都看不住?”
    “是皇上太小瞧了王妃,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希希。”原来希希打死马倌是小,借他的尸身试探虚实确是真,最令人意外的竟是这一试果真试出了贞王的行踪。
    “据你说来,贞王已去过贞王府?”
    荣帝面色虽极其镇定,心中却万般疑惑,这怎么可能呢?他布下的可是天罗地网,谩说贞王想要堂尔皇之步入王府,就是想要易容都不能够。
    在希希重回王府之前,所有王府从前的侍从皆被秘密处死,如今改头换面守在王府的全是他的羽林军,就连这顾香云也在他的掌控中。
    希希,意欲何为?
    夏末的夜晚,王府的晚香玉落了一地,为着希希打死了救命恩人,香云又连夜入宫去见荣帝,王府上下有了那么片刻的松懈,也就是这么一线的机会,那个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出现在希希的上房。
    “玉儿,你越来越聪明,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希希原是面壁而眠,心思却极静,新近又渐渐适应了失明,听觉便越觉灵敏,早在厢房外花影摇动,有晚香玉花瓣儿坠落那刻,她就知是他。
    是他,是贞王,淡拂的香气,温和的声音,就算岁月会长到遥遥无期她也不会忘记这熟惯了的味道。
    “既然王爷还肯回来,那么我真该走了。”
    “对,你是该离开了……”
    见希希半坐起身,贞王挨着她并肩而坐,以手抚触过她如瑛如玉的容颜,又闻了闻她衣襟处幽幽的香气,才将目光极其伤感的落在她的小腹上:“他一定很想要这个孩子。”
    “王爷不也想要么?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危胁他了?”希希话音刚落,一道寒光闪过,她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聪明写在脸上,伤心也写在脸上。”
    “放轻松一点,玉儿,你太累了,我也是看你太累,才在离开前请他废去你的妃位,”
    “最懂我的人不是他,也不是天放。”
    大事临头,贞王向来都是云淡风情,明明从她的手中夺去了匕首,却表现的如同与之嬉戏一般,只因贞王的再度出现,希希虽觉即将面临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险,却也不乏出逃的机遇。
    她想,这就是危机。
    “玉儿,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得极其明白,此生,我最在意的女子只会是已故的亡妻,从来就不是你。”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一直都极其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所处的身份,王爷只是假戏真做,既然许过我妃位,我不会白领你的恩情的。”
    “那就是好,”贞王叹了口气,方向希希伸出手,离开之前,他还是想带着她好好看一看这座王府,好好看一看他们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家。
    待希希将纤手搁入他的掌中,贞王便扣住她的手,还像从前一般夫妻恩爱走出上房。
    “小心,上房的门坎虽不如银安殿的门坎要高,却也容易绊住脚,”他仍如往时一般体贴,这会令人有那么短暂的错觉,他们之间依旧亲密而恩爱,不曾分开也不曾不快。
    “有王爷在,怎会绊住脚?”
    希希勾着唇角淡淡一笑,但他们分明却早已生分了,从他诈死,从他休弃她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心像裂了一道口子,既不可能缝合,也不可能再长回去。
    “对,我不就是你的眼睛么?我不仅能替你看到看不见的东西,还能看到他的心。”
    “王爷,我看不见你,”却依然感受到漫暖,她隐去了后半句,不为他是否利用她,也不为他是否曾是过她的丈夫,只为这一刻他还牵着她的手,不曾放开。
    “怨过吗?玉儿,每一次拼尽全力去反抗命运的不公,结果却是一次比一次要悲辛。”
    贞王几近是带着怜悯的口吻,倘若这个女子遇到的不是荣帝,也不是他,倘若她嫁的不是帝王,以她的容貌与心性一定会过上称心如意的好日子。
    偏偏是造化弄人。
    “怨过,哭过,也闹过,差一点将自己和孩子都折腾掉了。”
    “可如今,你不也都接受了么?”
    “是,我都接受了。”
    她终于可以坦然的接受失去了,不论是年少时与宏烈的初恋,还是贞王曾经许给她正妃的身份……当这一切都荡然无存,并不是那么的可怖。
    极度的绝望令希希在命运的夹缝中渴望绝处逢生,因而向贞王浅笑道:“王爷,诚如你所说,或许我的处境并不是那么艰难,不如我与王爷再次作一笔交易如何?”
    “好,”贞王像第一次答应希希的请求那般微微颌首,并投之以赞许的目光,他知道,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怜悯与荣帝的庇护。
    她令他感到骄傲,却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他们已经彻底结束了,可为何心的深处却还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风起黄沙,庭前落叶,入秋以后帝都内外下起了漫天的土雨,大朵大朵的泥点飞溅在大瀛宫的黄琉璃瓦上,整座宫城愈见萧瑟深沉。
    “启禀皇上,贞王已回到江南封地,并向皇上请旨,贵妃临盆在即,可否以叔王的身份代为抚育?”
    “拖出去,杖毙!!!”
    荣帝大怒,他已经有些记不清杖杀了多少通报的宫人,但是他太恨了,贞王不仅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希希,以她腹中的胎儿作为要挟……而希希,不仅默许,竟从某种程度上纵容贞王。
    当日,待他出宫赶到,其实是有机会带走希希的。
    贞王不带一兵一卒,只孑然一身牵着希希的手,虽疑他有诈,可王府内外俱是他心腹,料他插翅也难飞。
    弓箭手已按他的吩咐拉了弓,剑在弦上,蓄势待发,可希希却如人墙一般主动站到了贞王的跟前……都不必贞王拉她作掩护要求出逃。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他才是她的男人,她还怀着他的孩子,怎能如此任性授人以柄,这一刻荣帝才知道希希有多恨他。
    倘偌他不是百般逼迫,甚至将沈天放留在身边陪她,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偏激,在关键时候向着贞王,她这是在拿她们母子的性命来交换一场豪赌。
    她赌不起,他更赌不起。
    “皇上,为着你的纵容,事态已迅速漫延扩大,若希氏产下的是皇子,贞王必定会以挟太子与你分庭而治,割裂大瀛的江山。”
    却是窦太后,在小皇后的搀扶下拄着龙头拐杖撞开了龙德宫的宫门,她虽看不见荣帝气急败坏的神情,可听得被施以刑杖宫人极其惨痛的哀嚎声,深知荣帝被彻底激怒。
    “就请皇上发兵江南,以清君侧除惑众妖言之名诛杀假贞王及其王妃。”
    “母后,朕自然要诛杀假贞王,但被掳走的那位可不是什么贞王妃,是最受朕宠爱的贵妃希氏……”
    言下之意,从前窦太后对希希的所作所为,亦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刺……当年对希希的不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因为他的无能。
    “她又一次怀上了朕的骨肉,朕必须要保护她和腹中的胎儿。”
    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对荣帝而言始终是奇耻大辱,就算他曾经为了权势抛弃过她,可在能够选择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次抛弃她。
    “皇上,当年你尚且能够冷静自持,远离了这个福薄命贱的女人,如今她不仅是残花败柳,更怀有异心,你为何还要再沾上她?难道你要为她断送大瀛的锦绣江山……”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虽不曾指望过母亲为此而改变,彻底接受希希,但得知她仍是要置希希于死地的态度,荣帝极其愤怒。
    “皇上,并不是臣妾拈酸吃醋,您要臣妾册封她,臣妾照办了,可希氏的心根本就不在您身上啊!她跟着贞王走了,谁又能保证她肚里怀的真的就是龙种呢?”
    偏此时小皇后火上浇油沉不住气,极快就露出庐山真面目,荣帝就更气也更为失望……他终于能够体会到希希为何信不过他。
    她除了对世态炎凉体会得太深,原来更深谙宫闱之争……若男人之间有的是刀光剑影,女人之间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天下不会有两个帝王,后宫也不会有两个女主人。
    “来人,伺候太后与皇后回宫。”
    所谓伺候,其实便是暗中软禁,他害怕母亲再次施以黑手谋害了希希母子……这一刻,荣帝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唯有亲自将希希带回来。
    荣帝要御驾亲征。
    当帝都下起了入冬后第一场雪,偏隅大瀛的江南腹地,天气初肃,正值故国晚秋,贞王携希希在江都小住。
    江都的别苑沿着蜿蜒的澄江而建,四下里翠峰如簇,希希坐在窗前,举目远眺,但见残阳渐沉于江河,几尾孤帆背风而飘,不时有鸿雁在水面上哀哀悲鸣。
    “天越来越凉了。”
    “是啊,再过几日,咱们江南也该是雨雪霏霏的天气。”
    “王爷怎么来了?”
    自抵达江都以后,这还是希希第一次见单独见贞王,并不是他们之间刻意的去回避对方,而他真的太忙,不仅忙着集结从前的旧部,更忙着制造言论,拢络人心。
    “我得赶在他来之前,多陪你几日。”
    “那么王爷的心意我领了,”她关了窗,命人烫酒,十年陈酿的花雕就神仙炉中煨得热气腾腾的鱼羊二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你快生产了,酒就不必喝了。”
    “能够陪着有起死回生之术的仙王饮酒,让我也沾沾福气罢!”
    “你都听说了,”江南的民心从来就在贞王的掌控中,更兼他死而复生,更是被有心人传得玄之又玄,为将来登基已造足了局势。
    “看来我们叔侄之间免不了一场交战,”
    贞王心里明白荣帝此番离都,却也有为了希希御驾亲征,但他却只说一半藏一半。大敌当前,不能动摇军心,更不能为儿女情常而分心。
    “朝堂大事并不是我这样一个寻常妇人就能够懂得的,”
    希希饮了口淡酒,琥珀色的琼浆玉液入口回甘而微辛,沾在樱唇上,口齿噙香,她虽陪贞王小酌,但因生产在即,到底拿捏着分寸,饮得少,把玩得多,看得贞王一杯接着一杯极其尽兴,倒也欣然。
    “我们出去散散!”
    酒过三巡,贞王俊秀的面上已有几分醉意,她见状只得扶着四方桌站了起来,他便解了狐腋裘搭在她身上,并细心的系稳穗子。
    “王爷,这些小事我自己可以的,”
    他待她总是如春风化雨,脉脉温情,却从不肯曾承认他心里有她、更不曾说爱过她,但他却曾给了她想要的一切,平淡安稳、相夫教子……这也许就是贞王与荣帝最大的区别。
    尽管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可她会永远铭记于心。
    江都是江南第一大城,有别于帝都与济州的大气苍凉,既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叫吹?的风雅浪漫,又有商贾云集的烟柳繁华。
    其市集街巷映着小桥流水,穿花度柳间但见三教九流七十二行,在青瓦白墙的小楼间叫卖营生,不论是贞王,还是希希,都爱极了这分熙熙攘攘。
    “一直记得王爷曾经说过,大雅既是大俗,不一定要去远离喧嚣的山水间,而是大隐隐于世,小隐隐于形,寄居于江南某个小镇上就已足矣了。”
    “这也是你后来的心境罢!”
    忆起当年旧事,贞王有些伤感,曾几何时这的确是他的梦想,在希希嫁给他的那几年,他也一直过着如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是,其实一直都是我想要的心境。”
    希希烟水般清澈的眸子有几分黯然,她能够想像出无数风光秀丽的情景,却真真看不见了。
    她看不见这个活色生香的世界,只能以听觉及触觉去想像一幅幅瑰丽的画面……不论是极目远眺,还是牵着贞王的手,只能在感知的回忆里去憧憬。
    “希希,我试过了,却做不到。”
    “我能够做到,却情非得已,”不论是贞王还是希希,他们彼此懂得,也能够切身的去理解对方的处境,可眼下却只能是渭泾分明,越走越远。
    “王爷,天佑是你和香云的孩子,当初是我从香云身边抢走他的……”这是希希唯一一次违背良心欺骗贞王的事,她一直不敢也以为没有机会向贞王道明真相。
    “对不起。”
    “不必感到歉意,一个女人想要在众多的姬妾中安身立命,是她的丈夫不好,”他是真心向希希说这番话的,当中有太多的屈折,他也扮演过许多极其不光彩的角色。
    “看,下雪了,”江南的第一场初雪,舞得优雅而轻盈,油纸伞下俩俩相望,是贞王与希希最后一刻所拥有的平静。
    因荣帝御驾亲征,朝堂内外忙得人仰马翻,先遣的三军已完成集结,正筹集粮草、整装待发,宫中大小侍从则忙活着替荣帝打点行装……一切仓促而紧迫。
    除了冯太后所居住的建章宫。
    “都打听清楚了么?沈太医可随皇上御驾亲征?”
    “回太后娘娘,奴婢都打听得极其明白,皇上此番随行的名册中并不曾有沈太医的名字,是沈太医主动请缨随军出征。”
    “荒唐,人家都没招他,他何必削尖了脑袋往烽火连天的战事里钻。”
    冯太后一掌拍在案上,玉腕上明晃晃的玻璃种翡翠手镯四分五裂,碎成两截,玉碎之后的锋仞如刀子般刮出一道道血口子,极其触目惊心。
    “叫他来见我,”冯太后顾不得钻心一般的疼,只觉眼皮子也跟着跳得颇为厉害,有一种十分不祥的感觉,她要阻止天放,要将他留在身边。
    “不,本宫要亲自去。”
    待冯太后寻到天放时,他正在太医院指挥一干御医将各类应急用的丸药、书集、药吊子、针炙等各类器皿打包装箱……场面一片狼藉。
    对天放而言,峰火急,战事起,为人医者能够救死扶伤,是他的大义,他必须要去,况且希希夹在荣帝与贞王之间,想必孤立无援极其无助,他也想借此机会助她脱离险境,为此,向荣帝奏请出征。
    荣帝几番犹豫,终于在他的软磨应泡下勉强应承,他原是打算等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再去向冯太后辞行,未料道冯太后已抢先一步赶来寻他。
    “没有本宫的懿旨,你哪儿有别想去。”
    冯太后其实也晓得,天放并不是真正离开她,只是出宫远行,必然会归来,可直到他出门在即,才越发强烈的舍不得他离去。
    这一生,已经错过了许多……
    “娘娘,臣不得不去,但臣保证一定……”
    “够了,你对我的保证太多了,我不想听,也不要听!”他可知道她的害怕与担忧,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他要是有个闪失,她这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指盼?
    但冯太后却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早已忘记了妩媚温柔,明明是满怀关切的话语,从她的口中道来就强势生硬极其刺耳,令人难以接受。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尽管如此,天放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她是因为担心,可江南却是非去不可,想要与她一诉衷肠,却见她拉长着脸,一幅火冒三丈的样子,根本就是抗拒……既是如此,他又何必浪费口舌,天放抽身又跟着忙活。
    “沈天放!!”
    这是沈天放头一回拒绝她,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上,冯太后有一种极其失控的挫败感,她想不明白天放因何而拒他,只能焦虑地跟在他的身后。
    “你是不是为了希希才舍我而去的!!!”
    情急之中,她终于按捺不住,脱口道出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疑惑,有些莫须有,但冯太后此刻却感情用事,完全凭着直觉去行事。
    宁可信其有。
    “我只是担心她,她一个人怀着孩子……”
    “她已经有皇上与贞王这么多的男人了。”
    “她难道不是你的表妹么?”
    “我的表妹却惯常于抢别人的男人。”她想要说希希抢走了天放,可碍于宫人的面,话到了嘴边到底忍住,生生咽了回去。
    “你真不是我所认识的芙茉了,”事隔五年,当冯太后再次置希希的生死于不顾,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天放那份看透与失望可想而知。
    跟希希比,她真的差了许多,不论是心地,还是性情,莫不相形见绌……那一刹那的百感交集,甚至令天放不由去,当初,他究竟喜欢上冯太后什么了?
    就因为那时她娇媚泼辣?是一朵又香又扎手的玫瑰花儿……还是因为那时她虽然厉害,却仍不失有一颗柔软的心。
    可岁月流年,当冯表姐成为了冯太后,怎么就像转了性情一般,越来越冷血,越来越刻薄。
    他是不是爱错人了,天放第一次在问自己,是不是错爱了冯太后。
    “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别回来见我,”被天放拿来作比较,冯太后已经是难以承受,更何况是拿希希来作比较的对象。
    在希希的跟前,二十岁就被和帝册封为贵妃,二十二岁入主建章宫,成年大瀛历史上最年轻的冯太后,暗中又拥有了沈天放至死不渝的爱……曾有着出类拔萃的优渥感。
    一个女子所拥有的全部尊荣与爱情,她都于不幸中幸运的得到了,她一直在心的深处觉得自己比年少时被荣帝抛弃,盛年时贞王猝死的希希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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