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明天就是殿试了,女儿听说您很关注呢。”刘太尉的女儿刘云珏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这可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大事情,虽然女儿不是很懂,可爹爹一定要慎重对待呀,使天下学子都能人尽其才,为国效命……”
不对呀,平时的女儿可不是今天这个样子,现在竟然关心起朝廷政事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刘太尉可以断定。“没看见爹在会客吗?难不成你又在外面给你爹我闯祸了?还是想买名贵的香粉但是自己没有钱?说吧,爹今天心情还行,保证不生气。”刘太尉撇了宝贝闺女一眼,似乎能将她一眼看穿。
“那太尉,我先行告退。”礼部尚书田正野也就不打扰他们父女聊天了。
刘云珏撅起来嘴,显得十分委屈。事实上她老爹还真是猜错了。“哪儿跟哪儿啊,你女儿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肤浅啊!”刘云珏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呀,是给你推荐一位栋梁之才。这个人,虽才华横溢,却谦逊恭让,朴实无华,最关键的,一表人才,哈哈……”
刘太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女儿大概是有喜欢的男子了。“嗯,大概猜到了。他明天要参加殿试,你让我助他一把,好说好说。不过我纳闷的是,是个什么样的男的能让你喜欢,我倒是挺好奇的,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脾气肯定好,哈哈!”刘太尉知道女儿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是倍感欣慰。
刘云珏拍手鼓掌道:“我爹果然聪明哟,不愧是我刘云珏的爹!你说的没错,他叫欧阳俊卿,是我在灵隐寺认识的书生,明天参加殿试,你可要帮帮他!不然的话,女儿饶不了你。”
“哦,就是他啊,我知道!之前的省试头名,写的文章我看了,高屋建瓴,很有思想。我就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刘太尉似乎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急切地问道。
“哎呀,你记性真差!那几日还是你让我多去灵隐寺吃斋打坐的,让女儿修身养性。如今看来,颇有收获,哈哈。”刘云珏打趣说道。
“哦~”刘太尉好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却又看不出任何波澜,而后继续道,“爹之前就觉得这个人不错,女儿也这么夸他,看来爹爹我的眼光不差啊。帮他一把倒是不难……只不过……你和这个欧阳俊卿真的好上了?”刘太尉凑近刘云珏的耳朵,偷笑着问道。
刘云珏娇羞地把红脸扭到一边道:“爹爹你说啥呢,我呢,最主要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你可别想太多,我俩什么也没有。”
“好好好,就算是为了朝廷,我也要答应你啊!”刘太尉用指头敲敲刘云珏的脑瓜笑道。
这个傻傻的欧阳俊卿啊,只知道本姑娘家里条件优越,怕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就是当朝太尉的宝贝闺女呢。这次算是给他一个惊喜吧,万一明天表现不错,得个状元什么的,然后对本姑娘表白,要迎娶……做状元夫人……哎呀哎呀,不想了不想了,刘云珏,你可真是没羞没臊!刘云珏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让她自己都觉得难为情了……
隔日,集英殿。
张太后和小皇帝赵恒早已经在殿内恭候着考生的到来。大殿内的桌台上考卷和笔砚已经备好,大殿外,御林军密密麻麻驻守在各个角落。皇上已经吩咐了下来,没有他的允许,一只小鸟也别想进来。
诸位考生开始进场,他们大都满面春风,的确,走到了今日,仕途光明距离自己只有半步之遥了。欧阳俊卿当然也不例外,熬过此役,说不定就可以留在京城,谋求一个不错的官职,自己和母亲也就拜托了困顿的生活。考完这一场,自己再去找刘小姐。那几日被她折腾得可是不轻,不能轻易地饶了她!呵呵。
不过再看看江月和谢义,脸色就没那么轻松了。若此事真的涉及到刘太尉和其他朝廷大员,事情就没那么好办了,徐家翊还能得以昭雪吗?江月也不确定。
江月看看谢义,表情凝重,好像亦是满腹心事。“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凶手!”谢义昨晚的话言犹在耳。江月当时也只能劝他沉得住气,不要冲动坏了大事。
……
“站住!你们俩是干嘛的?没有皇上的允许,擅闯者格杀勿论!”卫兵挡住了两个人进集英殿大门的路。
“你这小厮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是当朝太尉吗?得罪了刘太尉,小心你狗头不保!”赵简扇指刘太尉,教训那个卫兵道。原来来的俩人正是淮南王赵简和刘太尉。
“我倒无所谓,王爷可不是你这厮能阻拦的,还不快让开!”刘太尉听得出来话里味道不对,遂反击道。
那卫兵仍想阻止,幸好他的上司拍马赶到。“还不赶快让开!”那人应声下马一个跪拜大喝道,“小人殿前指挥使元方乾,叩见刘太尉,淮南王!”
“起来吧,现在让进去了吧!”刘太尉问方指挥道。
“这边来!”方元乾指着前路道。
赵简啪啪啪鼓掌。“谢谢太尉,谢谢方大人。”
大殿中,考生都已经到位。有的人已经混得很熟悉,互相微笑并打着招呼。诧异,又在江月和谢义的意料中,那个黑痣也出现在了殿试的考场。他看起来十分悠闲,似乎已有把握。江月和谢义盯着他看了许久,也算是“老相识”了。黑痣后仰起高傲的头颅,眯着眼睛斜视一遍两人,冷笑了一声。
江月并没有搭理他,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今日的殿试不可谓不庄重,皇上和太后亲临现场,想是十分重视。皇上还很年轻,看着比自己还要小,可能长居深宫,脸上的稚嫩之气还未完全摆脱。话虽如此,眉宇之间却有那么几分神采,精神头一点不差。
皇上身边的太后年纪也不算太大,可能是因为宫中事务繁杂,操劳过度,亦或是身体原因,太后的脸色略差。不过还是难以掩盖住她强大的气势,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沧桑和老谋深算,甚至还有一丝狡黠。太后扫了一眼下面众考生,提醒小皇帝道:“皇上,时辰快要到了,我看人也齐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皇帝和太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那就按照之前所说,由母后来宣布策问考题吧。”
张太后领旨遵命,起身公布试题:“朕诞膺天命,演绍不基。仰赖皇太后教育之勤,庶政协和,四方安谧。朕朝夕典学,惟日孜孜……”原来题目的意思是让考生借秦灭六国之史谈今时外交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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