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以王爷的聪明智慧,我的担心太多余了。”江鸿拍着马屁。
“哎,你快别拍马屁了。这个刘太尉可不好对付,仗着自己有军功,长期把持朝政。皇上年纪尚幼,施政也只能听取太后和诸位大臣的意见。我和刘太尉争来争去,还是没有争得过,皇上已经妥协,让大理寺辅助他查贺大人的案子。”赵简紧紧地握着茶杯,似乎要把它捏碎。
“那若真如王爷所料,怕这个案子永远也查不出来了……”江鸿点头深思道。
赵简摇了摇食指,没有等江鸿说完:“查咱们还是要查下去的,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万一将来某一天,就变成了咱们手中的武器。”
“王爷所言甚是!”江鸿微微一笑道。
……
这边,还是原来的密室,依旧是原来的老者,下面跪着的仍是之前汇报情况的官员。
老者转过身来,昏暗的密室使他的脸庞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尽管如此,那掌控一切的威严丝毫不减。原来,这正是权倾朝野的刘太尉。而下面已经起身的官员,正是吏部尚书田正野田大人。
江鸿和淮南王的猜测没有错,徐家翊的事情果然牵扯重大,竟然到了太尉的头上。
“太尉,事情已经办成了,大理寺从贺大人家中搜出了无数金银珠宝,奏折也已经交到皇上手中,您老就放心吧。至于殿试什么的,在下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吏部尚书田正野得意地微笑道。
“很好,有劳田大人了。殿试的事情,老夫自然有办法,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刘太尉拂袖悠悠道。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小儿还要多劳太尉栽培呢!”田正野急忙示好刘太尉,“小儿知书达理,性情温朴,若能早日和云珏小姐结成婚事,也是了了我们两家心愿。且小儿也确是爱慕云珏小姐已久……”田正野趁着机会,讲提亲的美事说了出来。
刘太尉自己知道,田正野早些时候在仕途上对自己帮助不少,这些年也一直效忠自己,从未有过分要求。自己呢,也确实不经意间说过将来要将女儿刘云珏许配给他的儿子田少聪。只是这田少聪并没有他田正野夸赞得那么好。既无经世之才,亦无俏俊之貌,性情温朴,说白了就是胸无大志,不思进取,活脱脱一个酒囊饭袋。自己若将宝贝女儿嫁与这么一个人,岂不是不负责任?
“这些天局势颇不稳定,这件事看看再说。田公子这么优秀,我择日安排俩人见个面,多处处就是。这种事不能着急,感情到位了才能水到渠成。”刘太尉虽然借故推辞,但是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自己是有言在先,这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太尉说自己并不担心殿试的事情,也并非吹嘘。当今皇帝的母亲张太后把持朝政,强势专断的脾性使小皇帝不得不屈从于她的权威。然而在刘太尉看来,这张太后终归一个妇道人家,论及治理一个国家,能力方面终究是欠缺的。
当年先帝选妃,刘太尉记得,自己对她是鼎力相助,毕竟她是自己姨家的表妹……后来她步履如飞,直到如今当上了太后。再有,刘家军功赫赫,位极朝臣,所以凡涉及大事,张太后经常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别看自己一把老骨头了,可太后那里还是说得上话的。
刘太尉找到太后,说有要事禀告。太后招呼身边人全部退下,让他不必行礼,坐下慢慢说。
刘太尉倒是不客气,太后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屁股就已经陷入了金丝软椅之中。“就是想问一下这次殿试,皇上会出个怎么样的题。”刘太尉开门见山道。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待我回头问问皇上。”张太后回复道,“怎么,你家又有什么亲戚今年考状元?我可告诉你,科考是国家选拔人才的大事,也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刘太尉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没有,道理我当然懂了。正是因为科举考试重要,所以我才更要关心了。若是这题目误导了考生,可就坏了大事了。皇上如今羽翼未丰,这件事情太后可要把好关。”
“行了行了,别讲你那些大道理了。实际情况怎么样我还能猜不出个七七八八?我可告诉你,你可别放些祸害进入朝廷,坏了大事。”张太后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道,“试题的事,我可以问问皇上,你可要低调点,不然别怪我。”
“多谢太后!”刘太尉这才起身作揖。
“皇上一天天长大了,懂事了,我现在呀,很多事情也管不上了。”张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皇上终究要成长,谁也阻挡不了。我们作为臣子的,定当尽心辅佐,避免皇上走了弯路!”刘太尉道。
“知道就好,你可定要事事以朝局为重!”太后时刻不忘提醒刘太尉。
……
“最近让你留意观察这个黑痣,可有什么发现?”江月问管家侯林道。马上就是殿试了,可是徐家翊的事情没有一点眉目,反而和案件有关的人证物证都被毁灭,这让江月实在气愤和无奈。
“下属费了很大的劲,问了熙春楼的老板娘以及和黑痣有过来往的书生,弄清楚了他所居住的地方,是处在一片繁华的闹市区的小院儿,市价不菲。我派人蹲守观察多日,除了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出入,想是这房子是他本人的。属下觉得,这黑痣应该家底优渥。”侯林努力回忆道。
江月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难怪这黑痣表现得猖狂不已,原来是有钱啊。“那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江月继续追问道。
侯林眉头一皱,脸色有点慌张道:“还真有。那日我见一人去敲黑痣的院门。那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好似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后来门开了,黑痣探出头来,和那人短暂交谈了几句,收下了一个小东西,隔得有点远,属下当时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黑痣就匆匆关上了门。我心生疑虑,就一路尾随这人至街巷角落。将他制服之后,逼问他送给黑痣的是什么东西。这小子怕死,只说是刘太尉的管家差他送的,只是一个纸条,具体写的什么他也不知。”
江月一阵脊背发凉。大家都没有猜错,这黑痣果真不简单!怕真是和这件案子逃脱不了干系。那他手中的纸条会是什么呢?刘太尉……难不成是徐家翊案子的证据?不太可能。或者他们在谋划殿试如何作弊?江月不敢往下继续想了。
“二公子,考试要紧,你可不要分心,影响了前途。”侯林劝江月说道。
“知道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几天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江月脑勺一阵疼痛,实在是有点累了。
“不辛苦,我该做的。二公子赶紧休息吧,属下不打扰了。”侯林能看出来江月的疲倦,也就赶紧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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