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93章 燕军三打济南府（二十五）

    本来随着朱棣出征的时候，朱棣明令自己儿子朱高煦和张辅两人要紧紧跟随自己，可是这两小子趁着朱棣一个不注意便率领各自的兵马溜到了盛庸军队的左翼，那块本来是要留给丘福和满桂来对付的。可是这两小子的加入反而把满桂和丘福寄到了一边。不过两位老将的经验丰富，三下五除二就把左翼的军马赶到了包围圈里边，然后看着两位小将率领各自人马在盛庸的左翼军队里边往来冲杀。两位小将杀得起劲，竟然赶在朱能歼灭前军之前就把左翼的军队吃了个干净。等到前去和朱棣汇合的时候其他的将领却也还没赶回来。
    朱高煦见着朱棣的时候因为自己得了胜仗实在高兴，言语之间手舞足蹈连吹带夸地将自己和张辅的功劳给朱棣说了一通。朱棣本来因为张玉和谭渊双双阵亡，正在暗自神伤的时候两位小将作为生力军的加入也让朱棣心情大好，甚至在自己的二儿子面前说了一句，小子好好干，别给你老子朱棣丢脸，你哥哥身体不咋好，你好好努力。这一句话在张辅和朱高煦听来那是最高的褒奖，可是在其他的将领如丘福和朱能听来全全然不一样，看来以后还得经常和眼前这位朱高煦同志亲近，否则到时候他的大王朱棣做了皇帝，朱高煦做了太子哪儿有好果子吃。因此上这几人赶忙在朱棣面前接着朱棣的话茬把朱高煦一阵好夸，这家伙简直都赶上汉朝时期的霍去病、南北朝时候的兰陵王、唐朝时候的李靖了。而朱棣听了诸位将领的一番夸奖自然也是高兴的紧。
    等到了天黑下来的时候，张昊和柳升才回到主阵和朱棣等人会和。听着朱能等人在自己面前把朱高煦一阵好夸之后，也是赶忙祝贺朱高煦为自己老子建立这般功业，也祝贺朱棣又得了一个好帮手。一伙人便这般等着天黑下来再重新发起进攻。
    好久的时间，天已经整个黑了下来。朱棣将众位将领聚集在一起，根据斥候们传回来的消息分析着一会该怎么进攻。按照盛庸这般的军阵布置，不去用火炮轰上那么几下似乎根本就无从打开局面。
    “还是姚先生算计的好”，朱棣就着火把指着眼前用土块石子排布起来的盛庸军队布阵图说道：“姚先生要孤王临走的时候带着火炮，说是对付盛庸用的着，这不按照他眼前的这般布阵方法咱们就先用火炮轰上几下”。
    “是啊”，张昊接过朱棣的话茬说道：“咱们用火炮轰开一个口子之后便可以顺着口子在盛庸的军队下一次集结之前冲进去完成分割包围”。
    “好了，诸将听令，炮击盛庸军对，另外现在安排将士们埋锅造饭，一个时辰之后完成集结。朱能与孤我王自正面发起冲锋，柳升、张昊从左翼发起进攻、满桂、丘福从正面发起冲锋，朱高煦、张辅和郑和三支军马随时激动，配合其余人等作战”。
    “是”，众位将领答应一声便各自去准备了。等着众人走了之后，轰隆隆地炮声便想了起来，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被这炮声真的瑟瑟发抖。
    “将军，这燕贼的炮不输咱们的啊。”李干骑着快马从最前边的地方冲了回来，在盛庸面前停下来禀报道：“咱们是不是得还击啊”？
    “不”，盛庸瞅着忽明忽暗的炮火沉吟着说道：“现在他们四散开来，咱们的炮火不容易集中轰击，即使咱们打再多的炮只是凭加消耗而于战事无济于事。命令咱们的将士们顶过这一阵，等他们集结冲锋的时候咱们再用火铳、大炮进行还击。你去组织个后备队，看看哪儿一旦被轰开口子就立刻给我补上，不能让他们通过轰开的口子进来，否则咱们就会被这些狼切割开来，到时候就会和咱们的其他军马一般，被他们围猎歼灭”。
    “是，将军”，李干答应一声便去准备了。而盛庸则是在自己的中军指挥台上闭目养神，一会儿有大仗要打，要是自己所料不错的话，这把战争朱棣基本上会把自己手里边的精锐骑兵都派出来了，要是自己能够把朱棣的这些骑兵打打残的话，朱棣的其余军队对朝廷就完全不会构成威胁，到了那个时候只需要追着朱棣进行围猎便是了。
    远处的大炮的炮弹带出来的火光把盛庸军中军的众位将士的脸映的通红，炮弹所到之处军士死伤无数，战地一片狼藉。在盛庸身边站岗的亲军侍卫的腿直打哆嗦，这样的场面自从跟着盛庸出征以来却是未曾见过。盛庸眯着眼睛瞧着自己的这位亲兵，看了一会儿之后却也不说什么二十转过身继续眯着。
    好一会儿的功夫，炮声终于停了下来。盛庸知道这是朱棣要组织自己的骑兵发起冲锋了。而李干这个时候却是在各个阵头往来穿梭，他必须指挥后背军士尽快把这些口子堵上，免得到时候遭受更大的屠戮。可是在这无限可守的地方，将士们排开来之后，近十万的军队竟然显得不够用。李干也只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最后也是补不过来。
    “诸位将士，为张玉、谭渊二位将军复仇只在今晚”，朱棣在已经集结的将士们的最前面抽出自己的钢刀大喝一声：“随我杀啊”！
    “杀啊”！将士们跟在自己个子领军大将身后咆哮着、挥舞着自己手里边的钢刀按照之前的战术布置向前冲杀。须臾之间，整个大地上响起的声音比之前的火炮的轰隆声更为皲裂。自打入冬以来，这篇地方便没有多少雨水，因此上当马儿飞驰起来之后，只是尘土飞扬，远远地飘来直把盛庸军队的人马的眼睛迷住。
    在距离盛庸中军大约五里地的时候，朱棣的骑兵开始按照朱棣布置的进攻方向分裂开来，迅速地朝着盛庸的军队靠近。在最前面的手持火铳、火把的士兵甚至可以清晰地看着朱棣骑兵们的手里边钢刀闪出来的寒光。
    “将军”，一名传令兵奔跑着穿着粗气向盛庸报告道：“敌军距离咱们不过三里地方了”。
    “还远着呢，你去告诉各个千户”，盛庸猛地翻起身说道：“等到他们的骑兵距离咱们两百步的时候直接开火”。
    “是”，这名传令兵答应一声便跑了出去，边跑边喊道：“将军有令，二百步开火；将军有令，二百步开火”。
    须臾之间整个阵地上边便到处都是“将军有令，二百步开火”。
    朱棣的骑兵距离这地越来越近，盛庸手下的将士们都暗自在各自手心里边捏出一把汗。朱棣手下的将士们黑压压地分成好几片向着盛庸的军阵靠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盛庸军甚至能接着火把的光都能够模糊地看见朱棣的骑兵的脸了。不知道是那片阵地上边的那位军士挨不住了，率先开了第一枪，紧接着整个征地上便响起来火铳的爆裂声。而率先冲上来的骑兵这个时候也是应着火铳的声音开始人仰马翻。
    盛庸实在是和李干在一起组织排布得当，朱棣的骑兵冲到盛庸军阵前的时候没有办法打开缺口，战马的速度比不上火铳的开火速度，因此朱棣的骑兵们在各自的主将的带领下最终是在盛庸军的阵前掠过便各自绕圈兜转回去。
    朱棣将自己的将领们重新召集商量着如何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如何才能在这盛庸的排布整齐的军阵之中撕开一个口子。
    “盛庸实在是难得的人才，我的这个侄儿也是难能可贵，派了个这样的厉害较色来对付咱们，说说吧，怎么办”，朱棣站在之前摆布好的盛庸军阵前边指着军阵问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将领们说道。
    可是朱棣把话说完之后将近一炷香的功夫，这些将领们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大家都是你瞧瞧我，我瞅瞅你，但是谁也对眼前这般形势说不上什么来。朱棣看着眼前这般状况有些生气，但是自己也是没什么办法只好作罢，良久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句：“要是姚先生此刻在我这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