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朱棣》第18章 夜半宫中受秘技（二）

    徐辉祖本以为夏言不会告知自己这些机密事情，却不想夏言居然如此坦诚，感动的稀里哗啦，趴在地上山呼万岁。夏言只好又一次站起来，把徐辉祖从新扶到卧榻上。
    “现在朕就与卿先把这五部大臣给定下来”，待把徐辉祖扶上卧榻之后，夏言徐徐问徐辉祖道。徐辉祖听到这儿，赶忙起身谢恩。皇帝命自己参与机密事务已是大恩，如今在选人用材商业征求自己意见，实在是隆恩浩荡得不得了。随后徐辉祖挣了下自己衣冠，然后朗声问道：“不知陛下就这五部可有人选”。夏言虽然熟读《明史》，但也不好直接指定人选，倘若自己记错，选了暗通朱棣之人可就糟糕透顶了。于是夏言就问徐辉祖道：“不知辉祖有何人选”。
    徐辉祖又一次站起身，朝着夏言行礼，礼毕之后说道：“臣保举几人，还望皇上参详”。夏言赶忙说道：“辉祖快说”。
    得到夏言同意之后，徐辉祖才朗声说道：“臣保前诚意伯次子，现谷王府长史刘璟为总参谋部尚书”，夏言听到这儿，先是在脑海中又一次翻阅了明史。这刘璟是朱元璋开国元勋的次子，少知兵士，好机谋。在朱棣谋反的时候跟着谷王朱橞一起逃到了南京，并且为朱允炆献计十六，不过没有被朱允炆采用。后来朱棣进了南京城，就把这哥们直接给幽禁了。从史书上的记载看来，这家伙不仅智谋牛逼，而且还是个忠臣孝子。所以夏言就直接表示同意，并且示意徐辉祖说下气。
    “臣还保荐云南都指挥何福为总装备部尚书”，徐辉祖看了一样夏言，见夏言没有任何表示，就直接说下去：“保荐方孝孺为政治部尚书，保荐黄子澄为总后勤部尚书”。
    “这个方孝孺做政治部尚书，朕再放心不过。只是这孙镗朕却实在有些不清楚。你先说说你为何保荐此人为总装备部尚书。另外，你是否为讨巧，专门举荐这黄子澄。倘若果真如朕所说，朕可是要罚你的”。夏言听说徐辉祖要保荐黄子澄，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若非这个家伙和齐泰等人，朱允炆也不至于被自己的叔叔朱棣赶下皇位。
    徐辉祖并未注意到夏言的不悦，只是依照自己之前思量好了的如实回奏：“何福其人久随黔国公远镇云南，就火铳兵使用深得黔国公之身传。皇上前者说火铳兵制骑兵再好不过时，臣就想到此人可用。况且此人好武力，善骑射，若招其暂如新军，还可教新军以武艺，再好不过。故而臣在此保荐孙镗。至于为何保荐黄子澄，如若臣言有失体统还望皇上恕臣无罪”。
    夏言本来对徐辉祖之前保荐的几人实在满意，可这徐辉祖临了举荐黄子澄，实在是让夏言难以接受，很是生气。就硬硬说道：“单说无妨，朕准你无罪”。
    “皇上早前专宠齐泰、黄子澄、练子宁等人推削藩之策，以至于今日之祸乱。祸乱不可免，则以王师镇压。臣敢担保，明日这几人定保耿老侯爷出师北伐。恕臣直言，这几人无才而志骄横，可与显职却不能实用。都是些纸上谈兵、洋洋万言之辈”，徐辉祖抬头看了一眼夏言，见夏言没有怪罪自己诽谤黄子澄等人的意思，就直接往下说道：“这几人中，黄子澄少好，虽是书生，却行军辎重知之甚多，且为人忠义，掌管后勤，必然大可有为。另外，黄子澄之前摄兵部事，熟识兵部武库思，臣把他从皇上这借来必然在兵器准备，制造上帮衬着臣和其余几位同僚。故此，臣在此保荐黄子澄，非为合上意。还请皇上恕臣诽谤大臣之罪”。说完徐辉祖就埋头，等待夏言对自己意见的看法。
    不过徐辉祖所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夏言不仅不怪他，反而哈哈大笑，变笑边鼓掌。夏言对徐辉祖说道：“辉祖观人入木三分，朕也是十分佩服的。你所举荐这几人，朕全准奏，那会归罪于你”。夏言实在是想不到，徐辉祖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之前在《明史》上读到的那些。因此夏言在心里暗暗记下，今后外事不决之时定要叫徐辉祖来讨论讨论。
    夏言又一次走到徐辉祖面前，双手扶起徐辉祖，缓缓说道：“朕奉天以督万民，如若兴太祖基业，必赖辉祖之功。辉祖快快请起，来坐下来，和朕慢慢说”。
    徐辉祖万万没有想到夏言不仅没有怪自己，还这么评价自己，肯定自己，当时就愣住了。皇上不对自己对黄子澄的评议有任何怪罪之处，说明皇上也深知自己之前用人失当。当然自己却不能指望皇帝在嘴上承认自己的错处。这也却足够自己再一次对自己面前的皇帝刮目相看。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自己和皇帝一日之别也得对他刮目相看。不仅仅在军事上大智大慧，连用人之法也较从前精进。于是徐辉祖比之前更加谦恭，对夏言说道：“既然皇上已为臣下指出这新军军制、统治之法，还请皇上给旨意，臣明日就去办”。
    “先不着急，这不朕之前所拟的三大条例及军规还未曾告诉你。在这之前，你先给朕保举个人来做这安全社科部尚书。把这人选定了，再说不迟。况且这练兵条例，军规等等在真心离已然成功，不过须臾之间就可既定”。夏言徐徐说道，他挺奇怪为何徐辉祖举荐了其他所有人，却单单漏过了这个安全社科部。
    徐辉祖先是向夏言表示自己之前唐突，请夏言饶恕自己的罪过，然后才对夏言说道：“安全社科部乃是机密部院，如高皇帝在时之锦衣亲军卫。其人选臣不敢议论还请皇上自裁”。
    听徐辉祖这么说，夏言抚着徐辉祖的手说道：“辉祖同朕如一家之人，有何不敢言？你若心中有人选，但说无妨”。
    “臣心中实无人选，全凭皇上定夺”，徐辉祖拱手回夏言的话。夏言听徐辉祖这么说，心里有些生气，却更多的是欣赏。这家伙为自己尽职尽责，却也能够严守底线，不应该自己过问的事情一件也不过问。倘若徐辉祖这时候为自己举荐一人，自己以后也就只能疏远他，甚至杀了他。想到这一层，夏言对徐辉祖的赞赏有上升许多，接着装出一种十分可惜，勉强为之的口吻对徐辉祖说道：“那好，那朕就自行定夺了。不过倒是人选却还要辉祖给个参详才好”。
    徐辉祖见夏言终于放弃了这个话题，就赶紧谢恩，并且提醒夏言该是述写练兵之法及新军军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