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213章

    莫憂不識得此物,凌梓鳳已認了出來,輕聲告訴她:“此物名曰催命索,是鬼王隨身寶器,休看它恁的細,頗有韌性,乃是千年寒鐵所鑄,一般兵器難以抗衡,一觸即損。”
    莫憂聞之,心忖,常言道,人不可貌相,就連兵器也是如此,看它如此不起眼,原來也是件寶物。
    鬼王聽凌梓鳳細語解說,又驚又悅,呵呵笑道:“閣下好眼光!”神色之中很是自得。
    凌梓鳳冷聲道:“鬼王的催命索,江湖中人,何人不曉?”
    鬼王洋洋得意的點首,正要說話,莫憂已冷聲哼道:“縱然你憑借兵刃之利又如何?休要耽擱時間,動手吧。”說著,已緩舉長劍,一泓秋水蕩漾在身前。
    鬼王哈哈笑道:“好,既是如此,本王這催命索何妨再催一魂!”說話之間,已將銀索尺數抖出袖,提握在手中,銀光晃眼,他雙眼微瞇,似是不經意的掃過兩人,陡然身形一掠,右手一抖,催命索如銀蛇出洞,從他手中飛出,筆直如梭,襲向莫憂。
    莫憂早有準備,捏了個劍訣,足下微移半分,嬌軀已擰開寸余,不慌不忙,將長劍刺出,俗話說,這兵器啊,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莫憂的劍不過三尺,鬼王的催命索卻有丈余,占了大大的優勢,故此催命索已近在身前時,莫憂的劍是萬萬碰不到鬼王的衣襟,莫憂若是非要一劍將鬼王刺個窟窿,只怕自己的腰身也要被催命索纏上兩圈,莫憂深知個中厲害,一劍刺出,指的不是鬼王,卻是催命索。
    鬼王適才領教了莫憂一劍,知其劍招雖奇,但是內力稍嫌有欠火候,不足為懼,只等著她一劍刺來,自投羅網,哪想到莫憂竟然直指催命索,催命索的厲害,她已聽凌梓鳳說過,鬼王只道她不敢拿自家兵器玩笑,她卻偏偏送上前去。
    鬼王雖不知她那寶劍是甚么材料打鑄,對自己的催命索卻自信得很,就勢將她長劍卷住,往回一帶,莫憂之劍不懼催命索,莫憂卻沒有鬼王的內力,被他一掙之下,虎口一麻,幾乎松手,但她迅速凝神定氣,回想凌梓鳳素日指點,暗喝一聲,但覺一股真氣匯聚丹田,往上提升,迅速貫注周身,流徑臂,匯于指,只聽一聲裂帛之音劃過,長劍從催命索中抽出,雙方各退一方,劍未損,索未傷。
    凌梓鳳含笑而視,微微頜首稱贊。
    鬼王卻是大驚失色,此一招,看似平分勝負,于鬼王來說,已是敗了,他成名多年,因懶于江湖事端,匿于太湖,只做享樂,但也算是江湖前輩,兼有兵器神奇,竟未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子面前占著便宜,于乎名聲,不勝即是輸,然他迅速褪去驚惱之色,冷冷哼道:“本王是小瞧了你了,你雖內力不足,膽子卻大,竟敢意圖斷我催命索,好,本王不妨再陪你過上兩招,瞧瞧你的底細如何。”說著一抖索鏈,嘩啦啦的脆響。
    莫憂眉底生輝,眸光流轉,含笑撫過劍身,越發喜歡,笑道:“好得很,我也試試你的厲害。”劍尖一顫,一點寒光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凌梓鳳知曉鬼王的厲害,此人隱居太湖十余年,連五湖龍王都不放在眼中,可見本事,不僅功夫了得,一條催命索不知索了多少性命,手段也極狠辣,常施以毒、圍殲等陰損手段,非將敵人置于死地不可,故此安保,無人挑釁,上前將莫憂拉在身后,冷眼看他,道:“有我在,你還輪不上與莫憂動手。”
    莫憂心知他怕自己受傷,惱瞪他一眼,倒是默默的依從。
    凌梓鳳目光淡漠,惦了惦手中之劍,似是毫不經意,卻出手如電,突然封住老者周身幾處大穴,道:“莫憂,好生保護酒葫蘆,以免毒走周身。”
    凌梓鳳說出“酒葫蘆”三字,老者一怔,老眼隱約閃亮,隱居多年,江湖上已少有人知“酒葫蘆”了。
    鬼王眼神陰沉,亦彈指滑過催命索,不出一語,陡然躍進,人如烏鏈,索如銀槍,直指凌梓鳳,凌梓鳳端劍迎上,形如鬼魅,兩道人影翻躍騰挪,迷人眼亂,劍之寒光、索之銀芒,灼灼逼人,錚錚碰壁之聲、嘩啦拆卸之音不絕于耳。
    幾招下來,鬼王已暗忖不妙,這個青衣人的功夫高深莫測,精力不盛不衰,久斗下去,自己必然慘敗,眼珠一轉,心生歹念,抖腕從袖中滾出一件物什,暗握在手,趁索網漫天之時,彈指向凌梓鳳射出,那東西脫手之后,在半空之中臺煙散漫,恍似一團白色煙霧,向凌梓鳳裊裊飄去。
    莫憂陪同酒葫蘆一旁靜觀,他對凌梓鳳的能耐頗有信心,毫不為懼,酒葫蘆感念凌梓鳳為自己封住幾處穴道,阻止毒氣攻心,趁時暗暗運氣,往外逼毒療傷,無奈鬼王下毒恁是狠辣,酒葫蘆汗如雨下,毒氣卻只是隨血流竄,不曾逼出分毫,無奈之下,只能吐納調息,等候凌梓鳳擒獲鬼王再索要解藥。
    乍見鬼王又施詭機,噴出一股煙霧,兩人都吃一驚,暗罵鬼王無恥,莫憂已忍不住呼道:“梓鳳,小心有毒!”
    凌梓鳳早已心中有數,向她含笑示意,輕彈劍身,一聲輕脆悅耳之金屬聲如水波一般蕩漾開去,仿佛有形之物,煙霧遇之即退,反向鬼王移動,鬼王見狀變了神色,指袖將煙霧籠住,后退一步,道:“想不到閣下既是劍中高手,又擅毒術,輕而易舉將我氣毒化解,還請報上尊姓大名。”
    凌梓鳳俊目流盼于劍身而過,淡而不屑,道:“所謂一物降一物,既是氣毒,隨氣而走,若要阻止,只能是以氣逆阻,以強制弱,如此而已,至于我是何人,你無須知道。”
    鬼王頗識時務,憤然道:“想我鬼王雄霸太湖多少年,少遇敵手,今日遇上閣下,一招一式均你被輕易化解,自忖難有勝算,只想知曉來路,以便日后約戰,閣下不會不敢吧。”
    “原來是不想打下去了,好說得很,把解藥拿出來吧。”
    鬼王極是不愿,咬牙道:“閣下想要解藥,本王自然允應,不過,請閣下先通身份,本王早已知曉閣下在成都與天罡奪命爪一戰,厲害得緊,無奈天罡奪命爪、成都府尹都已經死了,梁清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剩下在場的差役一個個腦如漿糊,一問三不知,本王是一直懷疑你的身份,就等你一個答復了。”
    天罡奪命爪實是自盡而亡,但是在他自盡之前,眾人所見的確是他與凌梓鳳一場激烈的打斗,后來張大川被殺,梁清讓眾差役領了張大川的尸體離去,自己也帶著秀兒一家三口走了,在場除了莫憂,別無他人,因此江湖傳言,天罡奪命爪被凌梓鳳(一個青衣人)所殺。
    凌梓鳳不予辯解,微微一笑,略一沉吟,吐出兩個字:“青鳳。”云淡風輕。
    此二字,莫憂聽了不以為然,鬼王與酒葫蘆卻是同時驚呼:“青鳳!”駭然打量凌梓鳳。
    酒葫蘆喃喃道:“原來是塞外青鳳,怪不得如此好身手,也怪不得識得我酒葫蘆。”說著,竟微微而笑。
    鬼王則慨然道:“原來閣下竟是關外的青鳳!我鬼王能與青鳳過招,輸也輸得無憾了,只是沒有料到,青鳳竟然入關來到中原,與蘇夫人之間……”他疑目打量兩人,似是不解,轉又笑道,“蘇公子這頂綠帽子原來竟是因為青鳳而戴,你二人,一則中原俊杰,一為關外飛鷹,卻因紅顏爭伐,呵呵,未知蘇公子是否已經知道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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