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176章

    莫憂見凌梓鳳只一人,春薇不知何處,微蹙眉尖,但想凌梓鳳必已安置妥貼,無須自己擔憂,又想他這般神色,分明他已看了多時,只讓我一個戰斗,卻不來相助,實是有意看我功夫如何,我也不叫他,不能讓他笑話我求助于他。
    潘震安已驚呼道:“咦,你這小子竟然還活著,老二如何?”
    凌梓鳳淡淡笑道:“莫憂不是剛才已經告訴你了嗎?他正和閻羅王喝酒呢。”
    潘震安暴跳,道:“你竟未中毒嗎?”
    莫憂一怔,忽冷笑起來,我以為我向他們下毒,豈知他們竟也向我們下毒了,暗暗運氣,未感異常。
    凌梓鳳嘴角微揚,不屑道:“毒?你那毒在我眼里也算上毒嗎?”戲言向莫憂道,“招雖不多,也算熟練,不曾辱沒我。”
    莫憂安下心,知道必是凌梓鳳已替自己將毒化去,仰頭沖他一笑,笑罵道:“舒服坐著看了半天,不來助我,還說這風涼話,我若有個半點差池,也算丟你的臉。”
    凌梓鳳呵呵一笑,道:“我怎么會讓你受傷?更何況,你心里也不愿意我插手幫你,只想一個逞個威風,好在我面前炫炫吧。”
    說他說中心事,莫憂也不隱匿,嘿嘿一笑,潘震安已耐不住聽他二人言來語去,縱身騰起,也竄上樓頂,落在凌梓鳳丈外,四下打量,不見春薇,怒道:“你將那妞兒藏到哪里了?”
    凌梓鳳斜他瞥他,漫聲道:“潘金刀,須知我今晚取你性命如囊中取物一般容易。”
    潘震安大怒,錚的一聲,金光乍泄,瞬間已逼近凌梓鳳眉尖,莫憂大驚,低罵一聲“無恥偷襲”,踮足如飛,迎風飄來,凌梓鳳卻恍若未見,只朝她莞爾一笑,待金光即將近前額前,驟然一晃,已如青煙一般消失,一刀落空,潘震安定睛看時,只見凌梓鳳穩穩的坐于一丈之外。
    凌梓鳳向莫憂招手道:“你說,我還手是不還手?”故作無辜表情。
    莫憂隨手將刀一擲,大步走過去,伸手一攤,笑道:“借劍一用即可。”
    凌梓鳳當即摘劍遞過,含笑道:“有徒如此,為師樂得旁觀,你若能不負所望……”凌梓鳳含笑不語,莫憂拔劍出鞘,寒光湛湛如冬月,光華流淌、清冽冷峻,很是喜歡,接言道:“將此劍送于我。”
    凌梓鳳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好,為師就將此劍傳于你。”
    莫憂瞟他一眼,冷哼道:“言語從不遷讓我,送我就送我,還非要說什么傳給我,明天我也去鐵鋪花二錢銀子打個火鏟傳給你。”凌梓鳳一聽“火鏟”忍不住發笑。
    潘震安恍然道:“啊,你們竟是師徒?”暗惴,蘇夫人的功夫平平無奇,她這師父是什么來頭,年紀輕輕,卻好生了得,雖未對陣,只剛才那一閃,就不是尋常,當年我潘金刀闖蕩江湖之時,有幾人能這樣輕松避我這金刀一擊的?
    凌梓鳳戲笑不語,莫憂剛要生氣,忽也斂怒生笑,道:“正是師徒,我師他徒。”
    潘震安緩緩搖頭,眼底已涌現殺氣,這個神秘少年的身份使得他色欲全褪,只想殺之滅口,萬勿叫他們逃脫,傳到蘇嶺耳中,眼珠兒一轉,身形驟起,金刀破空劈來,赫然是排山倒海之勢,寒流滾滾,疾裹莫憂,莫憂警覺甚高,一覺動靜,縱然翻落,已脫逃刀芒之外,同時皓腕連翻,長劍直指如銀漢迢迢。
    金刀如日,金光四射,卷起一輪輪火球,灼灼逼人,長劍如月,寒光四溢,時淡如月華,時冷如寒冰,時薄如銀紗,時幻如妖魅,兩道氣流相撞時擊起火光點點,金屬之聲錚錚不絕,兩道人影亦隨之翻上騰下,一如大鵬展翅,一如飛燕掠空,直看得一眾強盜連聲喝彩,一時間,刀戟高舉、喲喝聲四起。
    凌梓鳳坐觀神閑,眸光卻緊隨莫憂身形起落,時憂時舒,心里已贊嘆不停,才多久的工夫,莫憂從第一次拿劍到如今運劍自如、劍訣純熟,已是飛躍的進展了,只是她重劍訣輕心法,內力修煉不足,使得劍式浮華,乍一看去,光芒逼人,氣勢森森,可是交手數十招后,招盡勢薄,必立落敗象。
    果然一陣之后,潘震安冷笑道:“原來不過虛張聲勢而已,你這劍法,所得皮毛而已。”
    莫憂也自知輕重,不過嘴上卻不饒人,冷笑道:“縱然皮毛,殺你已綽綽有余。”
    潘震安雖不懼莫憂,卻摸不住凌梓鳳的斤兩,故意連翻連躍,趁機躍下屋去,落入強盜圍中,遠離凌梓鳳,莫憂緊隨而下,雖然招式有限,她卻毫不知懼,反復使出,一劍緊連一劍,一招又接一招,綿綿密密,凌厲迅速,潘震安探知她深淺后心就有了底,也使出平生絕學,將一柄金光舞得霍霍生輝,他修為數十年,久經風霜,內蓄深厚,很快逼得莫憂只守難攻了。
    恰在此時,已聽得有人喊道:“啊呀,不好,后院起火!”
    莫憂聞言大喜,笑道:“潘大王,后院起火,如何顧及?”
    潘震安正自得意,忽聞后院起火,斜眼見后院果然隱隱火光,仰頭見凌梓鳳仍坐如磐石,心忖,他既未動,何來之火?必是春薇那妞兒放的,妙得很,若是捉住那妞兒,我就有盾在手,不怕他們倆不乖乖就縛,當下招式未停,向眾強盜呼道:“混賬東西,還不速去救火。”
    眾人得令,呼啦啦往后跑,潘震安又補上一句:“休要殺那妞兒,只需活擒!”眾人應聲奔去,倒是騰出一方空地,莫憂輕功便于施展,略扳敗局,無奈功夫有限,險象環生,又恐失顏,咬牙堅持,心里也猜出那放火之人必是春薇,心想春薇嬌弱無骨,不知藏在哪里,一定是心里著實惱怒,趁著眾強盜不注意,放火燒寨,這倒是個妙法子,只是萬一引火燒身,豈不是受困火場?再說又沖過去數十個強盜,落入他們手中,萬萬逃脫不得,抬眼見凌梓鳳端坐不動,既無救春薇之舉,也無相助自己之意,暗暗氣惱,轉念又想,他雖然行為怪異,卻極有主張,我何需焦急?輕啐一口,也不理他,凝神對抗潘震安。
    凌梓鳳正是故意戲她,等她開口認輸,哪知她死要面子不求饒,也恐她受傷,眼見潘震安破空一刀,直指而來,從旁指點:“三才守元,藏劍于門戶,以守為攻。”
    莫憂聽了心頭一振,依他所言,錯步回身,收劍于胸前,緊護門戶,金刀之鋒對上劍身,一聲金鳴,顫音悠遠,刀為寶刀,劍是名劍,各無損傷,莫憂只覺虎口發麻,連退兩步,潘震安一向自詡金刀無敵,一擊之下,對方之劍毛發無損,好不郁悶,唰唰又是兩刀,雖是兩刀,于莫憂看來,卻似有無數柄金刀層層撲來,難辨虛實。
    凌梓鳳又道:“帥位勿虛,千軍橫掃。”
    莫憂暗一點頭,皓腕一抖,劍身輕顫,疾指中軍,明明只一劍,劍身一顫之下,竟泛出劍影如網,好似千軍萬馬列隊踏進,將金刀幻影消于無形。
    兩招失利,潘震安開始不安,將平生絕學盡數使出,全力以赴,他潘金刀當年行走江湖時,就以一身殺氣稱著,那燦燦金刀之上,不知沾染多少鮮血,他也曾自得的對刀長笑:“我這金刀,亦非金刀,可稱血刀,以血煉金,方稱萬金不斷之寶刀。”后來,厭倦江湖飄泊生活,隱于深山,扯一桿旗,自稱大王,招兵買馬,做起這打家劫舍的買賣來,吃肉喝酒,搶擄女子,日子過得自在,金刀也藏于匣了。
    雖然神仙生活很是逍遙,但是功夫仍然沒丟,一旦傾力而為,莫憂頓顯險境,潘金刀將一柄金刀舞得密不透風,時如山崩地裂,彤影晃眼,時如海浪淘天,金光亂濺。
    凌梓鳳先是仍言語指導:“鳳舞九天,以虛應虛……孔雀開屏,虛九實一……”到后來,莫憂劍招生澀,內功不足,已無法施出精妙招術,劍氣漸漸全被刀芒籠罩,周身都裹于金光之中。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