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瑾林衡芜》第66章 相信

    凤南瑾从身后将林衡芜搂住,在她耳畔道:“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林衡芜莞尔一笑:“能吵架的时候,我一直都不喜欢动手。”她缓缓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耳坠,那个耳坠非常的漂亮。
    那是一对梅花形状的红宝石梅花坠,雕刻的十分精湛。兰若在看见的那一瞬间,忽然眯了眯眼睛,摆了摆手,吩咐人退下。
    她随意的说道:“你小瞧我了。”
    林衡芜不是一个只能依靠郝连奕或者凤南瑾之人,她有着自己的手段与策略。
    “别动我妹妹,否则你知道下场的。”兰若的弱点很明显,也只有一个,兰宓妃,而那个耳坠刚好是他赠送给兰宓妃的生日礼物。
    凤南瑾笑着接口:“别动林衡芜,除非这兰家,你不要了。”
    林衡芜瞧着他们放狠话,默然不语,她一向是喜欢做事实的。
    兰若肆意一笑,带着几分挑衅与轻狂,却也吩咐人退下,随意的说:“云鹊被我送回你林家了。”
    林衡芜点了点头,兰若是不屑于说谎的。她转身便离开,身后幽幽的声音传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的耳环不是我妹妹的。”
    她脚步不停,径直离开。
    待出了兰府,四下无人,方才问道:“刚才那样的场景,你有把握全身而退么?”
    凤南瑾仔细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兰家的影卫素来有难缠的名号,我纵然可以离开,也难保你周全。”
    林衡芜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便可以算作全身而退。”
    毕竟自己能离开。
    他的表情在夜间无法探究,唯有声音依旧动听:“若不能保全你,全身而退又有什么用?”
    林衡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幽暗的黑夜,身影成双,天空阴暗,似是有一场大雨即将倾盆。
    渐渐地,两个人影变成了一个,那人在没存在的痕迹。不知何时的来,又轻飘飘的消失。
    她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院落,林府的防范的确不强,她踩墙走瓦,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云鹊正在一脸焦急地等待,见她回来一喜,迎上去道:“小姐,你可回来了。”
    “让你担心了。”她并未说自己去了哪里,只是疲惫的坐下,吩咐云鹊打水给她擦脸。
    云鹊依言而行,有些关切的问道:“小姐,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事情处理的很急,当天晚上林婉月,林幽若,林子卿便已经分别禁足。
    这次的禁足在不像以前那样轻松,而是连自己的屋子都不准出,林衡芜去看过一眼,门直接被锁上了。里面哭喊声,啜泣声,咒骂声,络绎不绝,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成了悄无声息。
    二姨娘被人拖了下去之后,谁也不知去了哪,总而言之,第二日便再未见过她,就像是谁也在未见过的一般。
    整个府邸里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每个人都闭嘴不言,生怕惹祸上身。
    二姨娘身边的丫鬟菊香被拖下去,严刑拷打,隐隐约约听人说了一句,似乎舌头眼睛都被剜下去了。
    这事情就像是急匆匆所到来的暴风雨,将人打得体无完肤。
    唯一置身事外的好像只有林衡芜,就连五姨娘都被林青宵冷待了。不过她看上去并不着急,每日处理好家事,便是往林衡芜这里跑。
    有时林衡芜也会笑看她:“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着急怎么着急难道要跑到姥爷跟前?那不是找罪受吗?”五姨娘笑盈盈地回答道。如今林青宵可是一个将要爆炸的火药桶,谁靠近谁受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躲在一边,等着对方发泄完了,再凑上去表忠心。
    林衡芜捧着茶杯,觉得很舒适:“现在这么悠闲的除了你,我只怕便是,林子轩和子白了。”
    五姨娘有些诧异:“说起来这个,二少爷那边倒是安静的很,甚至都没追问过二姨娘去了哪里。知道自家姐姐被禁足之后,连问都不问,老爷的怒火倒是没燃烧到他的身上。人人都说二少爷不够聪慧,可我瞧着,倒是很厉害。
    母亲,姐姐有危险都能不闻不问,何等的心性。
    林衡芜倒是了解林子轩,闻言淡淡一笑:“我这位二弟,别的不说,趋利避害倒是很厉害。”
    许是因为小事不够聪慧,被林青宵斥责的次数多了,他养成了一副怯懦的性格,常常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前林衡芜被欺负,他不会去主动欺负林衡芜,却也不会帮着解围,总而言之,就是不沾染半点的事情。
    这种人做朋友当然很垃圾,但是作为亲人,这样乖顺地确让人觉得好。
    至少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若乖乖顺顺,留着他也无妨。
    五姨娘一阵唏嘘,带两分兔死狐悲的表情:“二姨娘好歹也伺候老爷这么长时间了,如今被拖下去,生死不明……”
    林衡芜从善如流地打断:“哪里是生死不明,分明是已经死了,二姨娘是婢妾,卖身契还在府里攥着呢!哪怕是突然死了,官府都不会吱一声。”
    奴婢分为死契和活契,活契一般有年限,要是死了,官府也会追查,所以一般得到主子重用的都是死契的奴才,也就是说,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若是乖顺,死契奴才一般都比活契奴婢过得好,若是不安稳,那可真是得比谁都快。
    “二姨娘一直自豪,她是家生子,自小就在老爷身边伺候着,当半个小姐养,瞧不起我这屠户的女儿,可临到老了,死在了家生子上。”五姨娘摇了摇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林衡芜冷冷一笑:“哪怕她不是家生子,父亲也容不下她。”
    五姨娘凝了凝眸子,声音下意识的放低:“那件事情,小姐是不是插手了?”
    她坦然的点了点头:“林幽若设了一个局,林婉月设了一个局,我不过是在其中动而动的手脚,出现了一丝意外而已。”
    “这意外可真是要人命。”五姨娘意味深长的说道:“老爷处死了二姨娘,未必没有保全林子卿的打算。”
    林衡芜点了点头,也赞同她的说法:“毕竟是父亲的长子,还期待过重望,怎么能轻易放下,不过这结下的心结也是一时半刻解不开的,父亲肯定要迁怒要发泄。”
    “所以三姑娘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大夫人。”五姨娘虽然没读过书,不识大字一个,但脑筋很灵活,转得很快,一下子便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父亲已经订好了三日后出发回京,势必不会更改,她们几个禁足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五姨娘可愿意帮我再添一把火?”林衡芜的眼睛十分的幽深,仿佛是那亘古不变的深渊,让人探不到底,这是时间长盯着看,还会突然生出一种被深渊所盯着的感觉。
    五姨娘下意识地错开目光:“三小姐吩咐便是。”
    “告诉父亲真相。”林衡芜幽幽的说道。
    林青宵之所以那么愤怒,除了是因为儿子和姨娘的背叛,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二姨娘这个人。
    她是林青宵第一个女人,意义非同一般,这么多年下来,养出来的情份,自是不一般,何况还有一儿女跟着。
    这个时候他定是极为愤怒的,可是要是紧接下来知道二姨娘其实是被陷害的。而人已经死了,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心里肯定会被内疚所占据。
    他这样极度自私的人是不会责怪自己的,肯定会找一个替罪羊来满足他心里的舒服。
    这个人会是谁呢?便是陷害二姨娘的人。
    五姨娘想也不想的说道:“是大夫人。”
    林衡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姨娘说是谁便是谁吧!”
    反正这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握好度,把罪魁凶手说出来的时候要说得恰到好处。
    “不知老爷如何会相信我?”五姨娘询问,这便是在要证据了。
    她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张是绣帕,那里面是她特意收集回来的假山石上的香灰。那两人之所以会忘乎所以地翻云覆雨,便是因为这香,足以让人忘掉天地为何物。
    “这东西足以让人相信,二姨娘是被陷害的。”林衡芜嘴角勾勒起一丝,意味莫名的微笑。
    五姨娘有些犹豫,谨慎的问道:“纵然是有着东西,老爷如何会相信是大夫人弄的?”
    她既然做了自然会有万全的准备,这熏香说起了,大夫人和林青宵应该也很熟悉。
    他二人房中事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点,玩儿的就是一个趣味。
    这么直接的用自己房内的东西去害人,林青宵想必也是不信的,可他现在肯定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再加上他对大夫人肯定心里已经有了不满。
    种种事情堆积在一起,她将错就错也是有可能的。
    五姨娘不是个蠢人,她反问:“老爷若是不信,反而怀疑我呢!”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利益牵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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