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宋子旺姚举人》得千金玉凤起名 卖洋布子旺霸市

    宋有福报了丁忧,按例要回家守孝二十七个月。李鸿章大人听了消息,特意写了书信遣人从送来安慰他。有福此时已经镇定下来,给李中堂回了信致谢,并保举赵子龙暂带定武军。
    得到李中堂回信后,他把印信交代给赵子龙,又叮嘱了宋子旺和姚玉凤看好宅子,就携文莺回乡了。
    姚玉凤自从有福走后就在宅子里养身体,宋子旺倒是时常出去闲逛,认识租界的几个巡捕,其中一位钱巡官和他尤其投缘。
    钱巡官和他投缘也不是因为宋子旺有多大见识,而是出手大方。
    钱巡官叫钱绍,他们俩人常溜出租界去耍钱,钱巡官赢了就落自己腰包,输了子旺就给垫上。子旺拍钱巡官马屁其实也没什么深意,只不过在租界里,钱巡官见了他会闲聊几句,他觉得十分有面子而已。
    玉凤虽然嫌子旺钱用的快,可他们从白莲教卷走的银子实在太多了,她也不以为意。子旺每晚都端了水来给她洗脚,而且揉得越来越舒服,她心里也就对子旺越来越好了。
    不过,晚上闭上眼睛,她还是免不了想起有福。
    玉凤肚子大了后,子旺就很少外出了。他最愿意做的就是趴在玉凤肚子上听孩子动静。
    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有八斤重,乐得子旺嘴都合不上了。玉凤反而有些内疚,说没给他生个男孩,子旺连说没关系,下一个一定是男孩。
    直到给孩子取名字之前,玉凤和子旺恩爱了许久。
    子旺想让宋乡绅给孙女取名,玉凤坚持要自己取。子旺习惯了听玉凤的,也就由着她。
    直到孩子满月了,玉凤才告诉子旺,她决定孩子叫姚思福。
    子旺一听就变了脸,他大喊着孩子姓宋,不能姓姚。玉凤说这是个女孩,姓宋也不能延续香火,等下次有了男孩再姓宋。子旺决不同意,又不敢和玉凤发火,气得饭也不吃了。
    其实子旺也不在乎闺女姓姚还是姓宋。他心里赞同玉凤的说法,等有了男孩姓宋才能延续宋家香火。可闺女叫姚思福,不是明摆了是姚玉凤思念宋有福么,这怎生了得!
    两人呕了几天气,见玉凤坚决,子旺也就不再争执了。只是这几天他都没给玉凤洗脚,每日回来都喝得醉醺醺的。
    又过了几天,子旺对玉凤说家里也不能坐吃山空,要做洋布生意,需要本钱。玉凤给女儿起了这样的名字,心里也对子旺有愧,就给了他一万两。
    子旺是真的要做生意,他想到自己游手好闲也难怪玉凤总想着有福。如果自己做了大老板,只怕玉凤就对他另眼相看了,将来得了儿子,叫做姚思旺也未可知。他这么想,心里就畅快了些,倒忘了如果得了儿子要姓宋,叫不得姚思旺。
    子旺在街面上租了房子,讲定每年一百两,先付了三十两。又用了五百两进了些洋布。他每日坐在铺子里,也不再闲逛。可是十几天过去了,每日只有三五人进铺看看,却没一个掏银子买的。
    钱绍几个月没见子旺,也不能出去耍钱,无聊得很。一日他带了巡捕沿街巡视时走到了子旺铺子外,看见子旺做正在柜台后打瞌睡,就走进来猛拍了下柜台。
    子旺吓了一跳,睁眼看是钱巡官,连忙出来作揖,又让他进来坐。钱绍打发巡捕们继续巡逻,自己和子旺在铺子里聊天。
    钱绍听说子旺得了闺女,连声道贺,又说要送侄女些见面礼。他摸了几个衣兜也没摸出一个铜板来,子旺忙说心领了,又不住的作揖道谢。
    子旺听钱绍说到几个月没去耍钱了,从柜台里拿出了五十两递给他,说自己最近没空陪了,银子先拿去耍,没了再来拿。
    俩人正说得高兴,一个老人走进铺子来看布,他把布捏了又攥,攥了许多种,摇了摇头就要走。钱绍见了,瞪起了眼睛,一把拉住老人,说你把布都攥出褶子了,必须得买走。老人实在不喜欢这料子,可看到拉他的是巡官得罪不得,只好买了五尺。
    子旺见终于开张了,心中大喜,又拿出五十两,一定要钱绍收下,说图个吉利。钱绍见子旺够意思,就答应帮他介绍个大买主。
    过了几天,钱绍果然带了个大汉来。这人年纪五十开外,浓眉大眼,留着络腮胡须,却是个秃头,脸上一道刀疤很是显眼。他穿件绸布短衫,挽着袖子,敞着怀,胳膊上,胸脯上纹的都是龙。
    钱绍介绍,说这是天津府大名鼎鼎的大刀会坛主曹大刀。曹大刀是山东人,自幼练金钟罩,练得刀枪不入。他在天津府开坛收徒,有了几千弟子。如今大刀会要设立黑龙分坛,弟子都要穿黑衣,所以要买几百匹黑布。
    子旺是做过白莲教护法的,那信什么刀枪不入。可他听说能卖几百匹布,就死劲的恭维曹大刀的神功,说得曹大刀挺着胸咧了嘴笑个不停。子旺这时才说五两银子一匹布,曹大刀听了不再笑了,连说太贵,要一两银子一匹。
    子旺咬定五两银子,急的曹大刀直咂牙花子。钱绍见两人僵持不下,就打圆场说四两银子一匹,但最少要买五百匹。曹大刀见钱绍发了话,不情愿的从鞋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银票,递给子旺。
    其实曹大刀和钱绍也没什么交情,只不过他的堂弟曹小刀在租界打架被钱绍带着巡捕拿了。他托人说情要赎了堂弟出去,钱绍开口就是五百两银子,另要买五百匹布料。恰好曹大刀想让弟子们都穿了黑衣去收保护费,正需要布料,就答应了钱绍。
    他在租界外买过布,一两银子两匹。他想,大刀会共收了三千两保护费,给了钱绍五百两,在用去两百五十两买布,能换回堂弟,也算值得了。不料子旺漫天要价,他花去了二千五百两,会里只剩下了五百两,让他着实心疼。
    子旺把银票分成三份,一份四百两,另两份各八百两。他把四百两给了曹大刀,笑着说:“曹爷别嫌少,今后还请曹爷多照顾呃生意呢。”
    “你这是干嘛?不用,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了。”曹大刀把银票仔细的叠了放到鞋里,嘴上推辞着。心里想,你这厮拿我的银子做好人,早晚要收拾你。
    子旺本来不知道这些门道,只因和钱绍混久了,无论官场还是生意场上的事都知道了些,所以做出了这事。他猜到了曹大刀的想法,就过去贴着曹大刀耳朵悄声说:“曹爷,恁的两千两是会里的款,呃这四百两可是恁自己的了。”
    曹大刀听了才想起有这样的差别,心里顿时畅快起来,拍着子旺的肩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够意思。今后有什么用到大哥的只管说。”
    子旺连声道谢,又安排伙计租了马车把布给曹爷送去。子旺店里一直没生意,也就没雇伙计。只因钱绍昨天给信说今天有生意上门,子旺特意喊了大柱来帮忙,说好了给五两银子。大柱平日除了和小红厮混也没事干,听说有银子赚,就高兴的来了。
    子旺见曹大刀跟着大柱去了,就拉住钱绍,往他手里塞了八百两银子,说是自家兄弟,有钱一家一半。钱绍见子旺如此大方,更把他视为知己,觉得比亲兄弟还亲些。虽然他独子一个,没有过亲兄弟,自然不知道亲兄弟是如何个亲法。
    子旺塞了钱,又悄声的和钱绍说了许久,钱绍频频点头称是,然后面露喜色的离去了。
    过了几日,十几人一伙的大刀会弟子身着黑衣出现在天津府各个集市。他们也不收保护费,只是驱赶卖布的小贩,并贴出了告示,今后如有小贩在集市卖布,不能保障生命安全。就连租界里的集市也出了这等告示。
    又过了几日,各集市都出现了个布摊,竖个招牌叫做绍旺祥,专卖各种洋布料。天津府有钱人需要绫罗绸缎可以去老字号买,需要洋布可以去洋人开的商行买。没钱人要买洋布,也只能在集市上买些次品。这绍旺祥卖的布比以前小贩贵了五成,可现在集市上别无分号,害得买主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时间久了,集市上传出,这绍旺祥是大刀会的曹老大和英租界的钱巡官合办的,大家除了摇头外,也只能继续忍耐着高价。不过,许多没钱的人买不起这布,衣服破了只能缝缝补补的,天津府穿补丁衣服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传这些话的人不知道,绍旺祥的大股东其实是宋子旺,他占了六成股,钱巡官占了三成,曹老大才占了一成。不过,曹老大不出本钱,能分到一成就很高兴了,还认了子旺做兄弟,因此子旺成了大刀会弟子们的师叔。
    当姚思福满月那天,子旺交给玉凤三万两银子。玉凤倒不在乎这点银子,可她看到子旺这样能干,满心的喜欢,竟把子旺抱了起来扔到床上。以前都是子旺央求了玉凤才能行那云雨之事,如今玉凤主动起来,子旺觉得浑身滚烫。他胡乱脱了衣服就扒玉凤的衣服,玉凤居然十分顺从。
    玉凤顺从也不全是因为子旺能干。自从她给女儿起了名字后,子旺就不再给她洗脚,也不再缠着她亲热,她已经憋的难以忍受了。今天一高兴就爆发起来,全然不顾姚思福躺在床的一边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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