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楮翰皇留黎》第51章 接近天福舰

    银灰色的YF-16战机缓缓启动，发出轰鸣的强音，隔绝在三人的防燥耳机之外。所以站在远处的三人，只能感受到战机卷起的强大气流，在狭窄的区域呼啸旋转，迎面打在脸部裸露的皮肤上。
    战机按照指示驶上宽阔的跑道，消失在高大的合金掩体之后，这标志着司马远航即将开始他的首航，而三人也必将紧随其后，开启新的征途。闲聊中，单逑没安好心地嘿嘿笑道：“听说第一次都会有不适的感觉，你们说那家伙不会直接吐在里面吧！”
    “要是你还有可能！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他的表现如何？”相比漫不经心的肖楮翰，庒师语虽然同样不喜司马远航傲慢的态度，但语气中却满是对他的敬佩，笑道：“肯定不会。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但他的技术无懈可击。”
    “不知道实机操作与模拟舱，有多大的区别呢？”肖楮翰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与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瞎聊着，看着数架战机起降在跑道，他也终于迎来了激动万分的时刻。耳麦中传来期待已久的声音，肖楮翰得意地和两人招手道别，“教官在叫我，我先过去了。”
    肖楮翰走在半人高的护栏后，沿着跑道来到平稳的YF-16战机面前。座舱盖缓缓打开，司马远航神色轻松地跳下梯架，没有他们预料到的丝毫不适。跑道不时驶过一架战机，引擎的轰鸣比停机坪更为震耳欲聋，两人擦肩而过，耳麦与喉语的信号并未连接，但心有灵犀地同时举起手掌，击掌相贺。
    肖楮翰坐进战机后，按照平常练习的步骤，首先打开地勤系统。他的右侧方旋即投影出三只右手，带着红蓝黄三种不同的颜色。在接通塔台管制后，打开战机的动力系统检查并调整参数，随后汇报道：“学员肖楮翰可以起飞。”
    “允许起飞。”
    黄色的手指做出起飞的手势，在电磁并航器的帮助下，战机腾空而起，冲入天空广阔无垠的怀抱。肖楮翰随即回收并航器，按照系统给出的飞行区域，在罗耀彬的监督下开始飞行考核。依靠强大的阳核动力，战机风驰电掣穿越天境城的上空，飞向更为宽广的天空。
    这还是肖楮翰第一次来到天境城之外，虽然没有城市璀璨繁华的景象，亦无法看到被海洋淹没、早已不见踪迹的大陆，但蓝色铺天盖地挤占他所有的视线，曾在模拟舱中体验过的一切，真真切切地走进了现实，足以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心情澎湃如潮，但肖楮翰的注意力依旧集中。一只蓝灰色的蓑羽鹤，与往日一样飞翔在千米高空，对逼近的危机毫无察觉。在进入目视距离后，肖楮翰利索地以矛隼螺旋避让，在空中呈环形飞过。
    “躲得好，至少给鸟留了一个全尸。你看到那鸟都被你音爆了吗，炫技也看看地方啊。”罗耀彬无聊地打着哈欠，顺手点了支烟，“怎么现在的小屁孩都轻车熟路，不能骂人真辛苦，这次的教官算是白当了。”
    “教官，你是老司机可我还是新手啊！这烟雾一飘，我感觉自己都要黑视了。”肖楮翰郁闷地小声嘟囔，罗耀彬笑着摁灭了烟，可算是在无聊的指导飞行中，逮着了大开地图炮的机会，“你可不如司马啊！人家没反对我抽烟不说，还让我帮他点了一根，你说你两也算是并列第一考进来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肖楮翰闻言失落不已，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司马远航的首飞较之于他如何，教官就已经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
    随着轻便的连镜式鼻吸取代了旧款氧气罩，大大释放了飞行员的嘴部活动，特别是倪君烨在三战中期开启了边打仗边抽烟的创举，一时被所有飞行员奉为潮流，全员由大雁战术大跨步迈入大烟时代。悠闲地咬着烟头，以最快的速度碾碎敌人，这对于男人而言是何等的惬意！
    虽然此举招到了不少的非议，更有人嘲笑飞行员倒退回了一战，更有甚者，发生了数起飞行员吞咽烟头，一下飞机便被医护人员一拥而上，为其催吐的事故，但这根本无法阻挡人们对第一王牌的模仿与致敬，争相在走下战机后炫耀，“敌机的那个孙子，连我一支烟都没撑过，这也能当主飞！”
    在电子时钟的跳动中，飞行之路相安无事，肖楮翰紧张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恢复到往日良好的状态。碧蓝的天空与海，点缀着几缕白云，无论前进还是转向，他所看到的风景一成不变。
    肖楮翰联络塔台道：“在规定飞行区域内，申请超低空飞行。”
    “允许。”
    肖楮翰迅速下降高度，快到仿佛要直冲入海。经验丰富的罗耀彬不忘叮嘱道：“请塔台反馈海洋气象图，以及反叛军的雷达导视图。小肖，记得绕开大海上的反叛军，别撞到人家航母上了。”
    “明白。”
    肖楮翰轻声笑笑，他真正的目的，正是这趟虎山之行。按照雷达的指示，两人急速接近航母战斗群，肖楮翰关闭通信与雷达系统，义无反顾地径直飞去。后座的罗耀彬微微皱眉，却并未阻止弟子的鲁莽之举，而是将左手放在控导杆上。
    一旦有意外发生，这架战机的操控权，会全权转交到他的操作台上。
    很快，由12艘舰艇组成的航母群，出现在两人的目视距离，可以看到船舱的侧面印着天福舰的名字和战旗，罗耀彬吹了声口哨，“你还挺会挑！有情报说这个航母群的舰长是个波霸美女，可惜没有确切的信息，更可惜我们的弹药为零，不能亲自验证一番。”
    海蓝如镜，水浪如银花翻涌，为天福舰开出一条水路。伴随人类移居天境城，这艘老旧的航母，本该被遗弃在大洋的不知名的角落。不承想风云突变，随着反叛军声势的扩大，这艘航母在人类的鬼斧神工下焕然一新，容光焕发地奋战在战争的第一线。
    肖楮翰擦着海面低速接近，成功保持在航母下方的位置，与其齐头并进。势不两立的敌我双方，忽然变成了相互依靠的难兄难弟，罗耀彬被逗得哈哈大笑，“有点意思，你小子还挺会玩的。”
    不过片刻，已有察觉的航母指挥四架战机升空拦截，罗耀彬下令道：“别玩了！就算咱们是大炮对砍刀，万一砍到身上也挺痛的，更何况咱们还没带炮。你的考核时间快要到了，准备返航吧。”
    肖楮翰提速升起，四架战机在后狂追烂打，虽有心缴敌却终不敌代差，眼睁睁地看着YF-16潇洒地避开所有的导弹，成功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啊，好想来根烟啊！”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罗耀彬不忘拍照留念，再次放松地躺回教练椅。自陌何死后，肖楮翰便对反叛军颇多在意，好奇地问道：“教官，你和反叛军战斗过吗？”
    罗耀彬随口答道：“嗯。”
    “战绩怎么样？”
    “你说爷爷打孙子，还能怎么样！”罗耀彬生气道：“打赢了我都觉得丢人，你觉得我会输吗？！”